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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孤城闭】【怀柔】桃夭·徽柔视角挂花胜

“公主,公主?”


  朦胧睡梦中听到有人轻唤,我缓缓睁眼,从榻上撑坐起来。榻边侯着我的侍女,双喜。


“...何时了?”

“公主,近午时了。”

...

“嗯...好,去把我的花胜取来罢。”


  掀开锦被,我下榻穿鞋。近年来,我的身体大不如前,时而的头晕胸痛,使我不得不常静卧休憩。坐在梳妆台前,镜中的我刚及鹊豆之年,却已要用胭脂妆粉,给苍白的脸扑上些许生气。


“公主今日的妆容比往常要更明艳呢。”

双喜捧着我已有几缕掺白的青丝,轻柔地用木栉一下一下梳过。


  双喜是几月前姐姐从后省调来身边的,大概是姐姐盼她能给我带来多些乐子罢。只可惜一个正值豆蔻的活泼姑娘,要伺候我这么个对世事兴致皆无的主子。我微微牵起抿完红纸的嘴角,看着完妆后镜中的自己,不禁遥想当年正当桃李时,略施粉黛自己便已朝气满面,现如今描摹后倒是变得更成熟美艳了,眸中的愁云也随着憔悴的散去淡了几分。


  披上纱衣戴上环佩,我捧着花胜,移步来到阁外园中的桃花树下。我抬眸仰望着摇曳在清瑟秋风中的簇簇桃花。物换星移,花开花谢,我自忖做不到见花如见人,但我对他的承诺与祝福,会不变地寄托在花胜,和这一片片飘向墙外宫城不知何处的桃花瓣上。

  我总是亲自挂花胜,今年也不例外。

  我用竹枝支着花胜往桃树上挂,一如当年般天真烂漫,只盼着他能早些看到,不会错过。


  “梁先生!——” 

    墙外传来一声叫唤。


  我脑中霎时空白一片,耳中轰鸣,双手继而地颤抖,握不住那挂着花胜的竹枝,随它往后倒下。

  我一时脚步虚浮,扶着墙落坐到地上,远处静候的双喜第一次见我如此失态,惊愕得疾步过来想扶起我,未料我摆手拒绝,示意她回避。

  

  是他吗。是你吗?

  

  始料未及的隔墙相伫,一丝莫名的青涩缠上我怦然的心脏,令我近乎无法呼吸,我只能在纷扰的思绪中一而再地劝自己冷静......我努力咽下喉头那丝酸涩,片刻后,我贴墙伏耳,想要听听,是不是那熟悉的声音。


“是你......”

  我嘴巴张了张,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
  我的人生早在25岁那年就结束了。我明白自己一旦做出那个决定便无退路可言,从此坦然接受了年复一年的下降公主的生活,也逐渐习惯了这种麻木。隔墙便是牵心故人的戏码,居然在我与他阔别多年后上演。二十多年间的往事泉涌般漫上心头,寂寞和思念疯长,在我心里下了场密密麻麻悲喜交加的雨。泪水早已溢满了我的双眼,他模糊却让人安心的嗓音,不可抑地,唤醒了我封藏心底的那份爱恋。

  我侧头望向远处的后宫殿门,身子不自觉地被牵引着颤动。只要百来步,绕过宫门,我便能见到我心心念念的他,我的影子,我的怀吉......

  可我始终无法再进一步动弹,我的背脊似被沉重的红墙压住,撕心裂肺的痛苦混在回忆里纷沓而至,我牵不动手去抓住这近在咫尺的梦。

  羽睫轻颤,我垂下了头。随着泪珠的滑落,我心中那燃起的冲动终还是被浇灭,我终究是永远锁在孤城深处了。我依墙站起,右手抚上这屏障般的朱粉红墙,轻轻地,叹了口气。


  也许这一刻他也在以手抚墙,我们手心相对吗。


  起风了,却再也不是他替我披上外衣了。秋色满园,如此好光景,也没有人陪我吟诗作乐,铺纸作画了。云卷云舒,天际鱼白微微泛红,点点星光若隐若现,待夕阳落下夜幕升起,檐下芋头圆也只是一个不可及的梦罢。

  就让我再多待一会,感受这辈子还有你的一丝温存吧,怀吉。



“双喜啊,我们被这偌大宫城所困住的,实在太多了。”





*本文背景是米兰Lady的《孤城闭》桃夭篇,看原著时被怀吉视角的这幕深深触动,因此揣摩了徽柔心境,并引用了原著的一些语句词汇,速写下了这篇小番外(陆续可能会有些许修改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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